《当代英雄》

《当代英雄》封面资料图

目录

序言

第一部

一、贝拉

二、马克西姆·马克西米奇

毕巧林的日记

前言

一、塔曼镇

二、玛丽公爵小姐

三、宿命论者

前言

在一本书中，序言总是写于最后却置于最前。它或是用来解释一本书的创作目的，或是用来抵御批评家的攻击。但是通常读者丝毫也不会在意一本书的道德意图或是评论家对它的抨击，所以也并不愿费神阅读序言。这无疑是种遗憾，特别是在我们这样的国家。因为我们的读者群依然天真幼稚、毫不成熟，若在寓言故事的结尾处没有揭示其所蕴含的道德训诫，他们就无法明白其内涵。他们领会不了玩笑，觉察不到嘲讽，似乎也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们没能意识到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在高雅的书本中公然谩骂的行为是被禁止的。况且现代文明已经发明了一种远比辱骂更为锋利的武器。它杀人于无形，掩藏在阿谀奉承的外衣之下，却总能击中要害，让人无法招架，最后给人致命一击。我们的读者群就好比是乡下的土佬儿，听到来自敌对国家的两位外交官的对话后，竟然会相信这两名外交官因彼此亲密的友谊而背叛了各自的国家。

迄今为止，一些读者，甚至也包括某些杂志，逐字逐句、死板地解读这本书，无疑是该书的一种不幸。一些人甚至被激怒，因为像《当代英雄》这样道德败坏之人竟然会被树立为榜样。还有一些人相当阴险地议论说作者刻画的其实是他本人和他所熟悉之人的肖像画。又是一个苍白、老套的笑话！俄罗斯就是这样，一切都可以变革，单单除了此类的荒唐事儿，甚至连那些极为出色的童话故事也无法逃脱那些蓄谋已久的侮辱性抨击。

《当代英雄》，我所尊敬的先生们，确实是幅肖像画，但它并不只是某一个人的肖像画，而是对我们整整一代人身上那些发展到极致的恶习的描绘。您也许会辩解说没有人会如此邪恶，但我想问问您缘由。在接受了所有悲剧和传奇故事中的恶棍形象之后，您却拒绝接受毕巧林。您甚至曾仰慕那些比他更为穷凶极恶、作恶多端的人物，却为何对他这般冷酷无情，毕竟他只是个虚构的角色而已。或许是因为他更接近人的本质吧。

也许您会认为这本书没能起到道德楷模的示范作用。十分抱歉，人们由于长时间地食用甜点，消化系统都已经紊乱了，现在所需要的正是苦口良药和逆耳忠言。可千万不要觉得作者本人自负到期望订正人类恶习的地步。上帝保佑他不要如此幼稚！这仅仅是描绘他自己心目中的当代人而已，以此聊以自慰罢了。能诊断出这种弊病就足够了——至于如何才能治愈，恐怕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