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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杨到老杨,他依然是那个军号手

来源:解放军报 作者:张 琰 责任编辑:张思远
2020-08-26 10:55:44

军号手

■张 琰

“嘀嘀嗒,嗒嘀嘀……”晨曦中,清脆的军号声划破烈士陵园往日的安静。

吹号的是一个老人,烈士陵园附近村落的人们称他为老杨。几十年过去了,老杨每年都携带一把军号在固定的日子来烈士陵园看望老战友。

多年前,老杨还是小杨,是新四军某部的战士。

在一次围歼日军的战斗中,小杨担任司号手。硝烟未散,小杨携带军号踏上了被枪林弹雨洗涤过无数遍的阵地,到达了指定的位置。

一颗手榴弹袭来,小杨迅速卧倒,但他的头还是被手榴弹的碎片击中,血流不止,来不及包扎。大概是战场上弥漫的紧张气息,小杨额头上汗如雨下。汗水渗进伤口,小杨疼得咬牙跺脚。战友见状,立马匍匐前行到他身边,和小杨同时看着对方……

战友从小杨手中抢过军号。“不行……”小杨试图准备夺过军号,无奈手不听使唤,没有力气。

战友一个转身迅捷地跑向高地,在硝烟四起的战场上,一个英姿勃勃的军号手,左手叉腰,右手持号,头一仰,吹起让敌人战栗的号音。所有人冲出坑道,战场上杀声震天撼地,攻击的帷幕拉开。

突然,号声断了。那一刻,一切被定格,世界变得安静了起来。小杨拼命地喊他……只见战友那高大的身躯倒下了,溅起一阵浮尘。过了一小会,不知道谁又拿起了军号,吹起了那高亢的冲锋号,一遍遍吹着,就好像吹着吹着能让战场上那倒下的兄弟重新站起来一样。

在每年看望老战友的时光轮回中,小杨成了老杨。再后来,那把军号也已经无法吹奏了。他用嘴巴发出“嘀嘀嗒,嗒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