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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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穿越时空的心灵震撼

——读《初心—红色书信品读》


■杨克功

书信自古以来是人们交换信息的重要载体,是情感交流的重要纽带。比起其他载体,书信具有信息更集中、材料更真实、情感更真切的特点。《初心——红色书信品读》(人民出版社)选录了49封具有代表性的书信,作者中有的是开国领袖、有的是革命先烈、有的是百战将帅,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共产党人。这些书信记述着他们对生命价值、对革命信仰的追求和理解,传达着他们对革命同志、对亲人手足的感情倾诉。这些从历史深处走来的书信,字字发自肺腑、句句饱含深情、篇篇大义凛然。品读这些不加粉饰的文字,在穿越时空的心灵对话中,我们的心灵为之震撼,热血为之沸腾,更能深深地触摸那一颗颗坚贞不渝的革命“初心”。那就是,中国共产党人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

这初心,满是对革命信仰的坚贞不渝。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这些书信有相当一部分来自狱中、刑场,信中陈述的不少都是他们身处艰难困苦、面临生死考验时的心迹表白:夏明翰1928年3月在狱中给他的母亲写道:“亲爱的妈妈,别难过,别呜咽,别让子规啼血蒙了眼,别用泪水送儿别人间。儿女不见妈妈两鬓白,但相信你会看到我们举过的红旗飘扬在祖国的蓝天!”这与他《就义诗》中“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和致姐姐书中“我一生无遗憾,认定了共产主义这个为人类翻身解放造幸福的真理,就刀山敢上,火海敢闯,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视死如归一脉相承,字里行间、心头笔端流淌的始终是为信仰头可断、血可流、主义不能丢的坚定信念和革命必胜的坚定决心。在《初心》中,我们还能读到瞿秋白、何叔衡、赵一曼、徐特立等革命前辈为苍生大众的福祉而舍生忘死的铮铮誓言,他们都用自己的语言和行动诠释了“入党为什么”“革命为什么”“牺牲为什么”。正是因为这种对共产主义信仰的初心、为人类解放事业的使命,一代又一代共产党人前赴后继、正道前行。

这些书信,远离了我们惯见的空洞说教,用革命先辈们日常书信的侧面,给我们展示了他们真实的精神世界,展示了中国共产党人“救中国最大多数的劳苦群众”“救人民于涂炭,拼死力与国际帝国主义者相反抗”。读方志敏在狱中留下的《可爱的中国》,能够强烈感受到烈士对祖国炽烈的热爱和尽情的讴歌。试想,一个狱中将死之人,没有不满、没有痛楚、没有怯懦、没有犹豫,却引吭歌咏壮丽的祖国,深情号召保卫祖国母亲,这该是对祖国何等的热爱、对未来何等的憧憬!刘伯坚1935年3月在临刑前5天写给妻嫂等亲人的家书流传不甚广泛,但当我们读到他反对亲人为了拯救他去求助于不同政治信仰的故人时,深深地被打动。在他看来,去求不同政治信仰之人本身就是一种侮辱。他申明,为着中华民族“就为不了家和个人”“生是为中国,死是为中国,一切听之而已”。这不仅是刘伯坚的铿锵有力誓言,也是所有共产党人的坚定信念和政治声明。

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几乎是所有共产党人在对敌斗争中的选择,因为他们内心燃烧着实现共产主义理想的熊熊火焰。1929年3月,杨开慧已经一年多没有毛泽东的音讯,此时长沙的国民党反动派到处搜捕毛泽东和他的亲人。杨开慧强烈预感到会有不测发生,她带着对丈夫的思念和对孩子的关心与不舍,给自己的堂弟写下了一封带有遗书性质的书信,谈了她对亲人的牵挂、请他在自己遭遇不测时照顾孩子。信的开篇就流露出了她生而柔弱的一面:“我是一个弱者仍然是一个弱者!好像永远都不能强悍起来。我蜷伏着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我战栗而寂寞!”然而,很快她笔锋一转,就表现出她作为一个革命者的英雄本色。“说到死,本来,我并不惧怕,而且可以说是我欢喜的事”。这种对死亡的超脱,远远超出一般女子的心态和作为。袁国平,这位红军和新四军的高级指挥员给母亲的信中曾这样写道:“此行也愿拼热血头颅,战死沙场以博一快,他日儿若成仁取义,以此照为死别之纪念。万一凯旋生还,异日与阿母重逢再睹此像,再谈此语,其快乐更当何如耶!”这封信十分简短,但字字千钧、句句豪迈,表达了他甘为革命拼将热血的豪情壮志。革命战争年代牺牲的先烈,很多人都处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他们的璀璨人生才刚刚开始就面临着终结,但他们毅然决然地选择“向阳而逝,赴死而生”,将生命的厚度在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中得到无限拓展,直到永生。

《初心》选取的家书中有不少是记录和传递他们对家人最真切的感情、最难舍的牵挂、最真心的祝福。党的早期领导人瞿秋白1929年7月在旅途中给妻子杨之华的信中写道:“海风是如此的漂漾,晴朗的天日照着我俩的离怀。”他用如诗的语言深情诉说着对爱人离别的相思、远行的眷恋,字里行间满是离愁别绪,但是仍然不忘叮嘱同为革命同志的爱人“尽心的准备着工作,见着娘家的人”;左权将军殉国前三天写给妻子的信中,本来只想草就“再带给你十几个字”,但他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如奔腾的江水,挥笔就是五六百字。他在信中写道:“亲爱的:别时容易见时难,分离二十一个月了,何日相聚?念、念、念、念!愿在党的整顿之风下各自努力,力求进步吧!以进步来安慰自己,以进步来酬报别后衷情。”没想到,这直抒胸臆、饱含深情的家书竟然成了将军的临终绝笔,读后让人唏嘘不已。邓颖超在1942年7月写给周恩来的书信中:“愿我能及时关切着你的病状而能助你啊!”“情长纸短,还吻你万千!”文字中难掩革命伉俪自然流露出的恩爱有加,让人们更多了解中国共产党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一面。

《初心》选取的书信都是革命历史的见证,承载的都是革命前辈们一颗颗赤诚之心,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的生动教材。品读这些文字,帮我们认清来时的路、牢记肩负的责,始终用信仰的力量、理想的光辉激励和照耀我们传承红色基因、担当强军重任,像革命前辈一样准备付出艰巨的牺牲和奉献、艰苦的斗争和战斗,阔步前行在建设世界一流军队、实现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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